第一百二十七话
拿起放在书架上的黑猫,躺到床上。
时间上已经差不多可以准备睡觉了,但我却睡不着。
我抚摸着黑猫的脑袋。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次都没打破过约定的仙台同学,在今天初次打破了约定。所以,我获得了可以命令仙台同学的权力。虽然严格来说并不是命令。而是让仙台同学听从我的一个要求,并且这是我强行得到的权利。不是通过正当手段获得的东西。
把黑猫放在胸口。
惩罚游戏有次数限制。
让对方听自己话的机会只有一次。
大概,只要不是相当过分的要求仙台同学应该都会接受。至今为止我所提出的命令她也大部分都接受,并遵从了。就算现在让她给我舔脚或者接吻,估计她都会照做。
但是,能让她听话的机会就只有一次。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到这来之后仙台同学就没打破过规则,下次再想得到这份权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么一想,我便有点犹豫究竟要让仙台同学做什么才好。
都是因为这份室友关系,让我没法像高中时那样简单的下决定。隐约感到某些命令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那么,到底要她做怎样的惩罚游戏才行。
即便去思考也没有浮现出任何头绪。
我把胸上的黑猫贴在了墙上。
触碰到鼻尖,接着马上离开。
惩罚游戏这种东西,就只是单纯的消遣。
不应该认真的去思考。
应该以更加轻松的心态,随便用掉才是。
我明知如此却又因为仙台同学突然提出打工的事,让我没法以轻松随意的态度去对它。
把黑猫放在墙壁旁边,关掉电灯。
缩起身子并闭上眼睛。
想打工的话,早点跟我说不就好了。
在那之后我又问了仙台同学一些细节,工作内容是当家教,虽然她说自己还没决定要不要做,但她大概,会选择去当家教。
等开始当家教之后,仙台同学就会以教我学习时一样的态度去教别人。
用那个声音,在那个距离,两人独处。
虽说我不认为她会把我们当初在学习之外所做的事也一并教给对方,但我还是觉得很没意思。
自从开始上大学之后,我所不了解的仙台同学也一并在增加。因为她也不常提到关于大学的事,所以现在的仙台同学有百分之五十左右是我无法触及到的。
要是主动去问估计她也会告诉我,但即便知道了我也无法像高中时那样在脑海里重现场景,一想到这我就失去了兴致。在此之上现在还多了个新的打工,不禁让我有点头疼。
把黑猫拖进被子里。
感觉最近刚有所提升的睡眠质量又要下降了,我便开始数黑猫。
一只,两只,三只。
黑猫玩偶代替着绵羊一只只越过围栏。
在这期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正在打工的仙台同学。
开始当家教之后,仙台同学说不定会变得跟以前一样,经常打破规则。虽说只要她打破规则,我就可以借惩罚游戏的名义得到再次命令她的机会,但她比起约定更加优先打工的事更让我生气。倒不是想让她把与我的约定放在第一位,只是我也不希望被她抛到脑后。
得找一个,让仙台同学不会再次忘记约定的东西。
说不定正适合这次的惩罚游戏。
我一边数着越过围栏的黑猫,一边思考着。虽然还没想出具体的方案,但持续的思考让意识渐渐朦胧了起来。
猫的数量超过了三百只,即将达到四百。
在想出要让仙台同学做的事情之前,我陷入了睡梦中。
然后,在闹钟即将响起的五分钟前睁开了眼睛。
吃着仙台同学准备的早饭。
她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惩罚游戏的事。
今天会晚点回来,她只留下一句昨天已经说过一遍的我一点也不想听到的消息就出去了。我也在收拾好餐具之后,换了套衣服便出了门。
找不到合适的打工就好了。
随着摇晃的电车,我祈祷着仙台同学的不幸。
身为室友我应该对她说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打工才对,但我好像说不出口。明明是自己对仙台同学说的「有点室友的样子啊」,然而却完全没能做到,不禁对自己感到失望。
从电车上下来,到了大学也依旧没什么精神。
走进教室,找到舞香并坐到她的旁边。
「早啊」
向她搭话,她便也回了一句,早啊。
「志绪理,好像很久没见到你困成这样了啊」
上了大学之后舞香的外表改变了不少,但内在并没有变化。依旧很温柔,并且关心别人。
「看书看的有点入迷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想着仙台同学才睡不着的吧。
将身体托付在椅背上,看着舞香。
比我稍微长一些的头发今天扎成了马尾,显得耳朵上那个小小的点缀格外亮眼。
「话说你那耳洞,是自己打的吧?」
「嗯」
「痛吗?」
「就一瞬间」
「果然会痛啊」
「没想象中那么痛,不过每个人的感觉应该也不一样。志绪理你也要打耳洞吗?」
「那倒不是」
小小的饰品很可爱。
看着变得越来越可爱的舞香,我不禁觉得这种程度的打扮弄一下似乎也没关系,但我不想经受疼痛,即便是瞬间也一样。要是有无痛打耳洞的方法倒是能考虑试一下,但这也不是值得我做到那种地步的事。
只是,我很在意那个小小的饰品。
大概是因为,高中时仙台同学对打耳洞表现出的反感。最近总是动不动就会联想到仙台同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思考关于她的事。
「打一个不也挺好的嘛。耳钉也有很多可爱的款式,和我凑一对嘛」
说完,舞香扯了下我的耳朵。
「嗯—」
我看着舞香的耳钉。
小小的装饰,被固定在了她身体上。
要是约定也能像这样被固定住就好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又不能在仙台同学的耳朵上打洞。大部分的命令都愿意遵从的她,唯独拒绝了打耳洞。
「有兴趣的话就一起去逛逛吧?不管打不打耳洞,看看可爱的饰品也挺好的嘛。今天,有空吗?」
要问有没有时间的话,今天确实有很多空闲时间。仙台同学要去和我从没见过的某人见面,不会那么早回家。
「有空,走吧」
和舞香待在一起很开心,我也不想独自待在家里。
仙台同学肯定,也会和别人一起吃饭。
还没想好要不要买耳钉,但我决定好了今天大学课程结束后的时间要和舞香一起度过。
第一百二十八话
手上有一个纸袋。
里面装着我和舞香一起逛街时买来的东西。
昨天,本打算在和仙台同学吃完多利亚之后就给她的,然而却没能给出去。今天也一直在犹豫,即便是在已经吃过了晚饭的现在也没能给她。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站在书架前叹了口气。
黑猫注视着我。
怎么办。
思考了一会之后,我走出房间看向共用区域。
仙台同学似乎在房间里,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拿起端坐在收纳盒上的鸭嘴兽,在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敲响了仙台同学的房门。
咚,咚的,敲了三次。
听到里面传来仙台同学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怎么了吗?」
「让我进去。我准备好惩罚游戏了」
「现在?」
仙台同学看起来有点疑惑,我给她看了下手上的纸袋和鸭嘴兽。
「现在。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要是不想让我进去的话就出来吧」
在出房间之前我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不至于说是很晚。离睡觉时间还有点早,拿来玩惩罚游戏倒是正好。
我接下来打算做的惩罚游戏,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需要用一下这纸袋里的东西,几乎不用花什么时间。只要听从我的一个要求就行,对她来说应该很简单。
「在我房间做就行了。进来吧」
说完,仙台同学便敞开了门。我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句打扰了之后,默默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床和一张小矮桌。
书架与书桌。
初次踏入了仙台同学的房间,与我以前见过的她的房间不同。书架小了一圈书的数量也少了很多,床也变成了简易的钢管床。虽说去她房间的次数不多,但我实在无法把这个新房间和仙台同学联想到一起。只能感受到违和感,心里乱糟糟的。
「随便坐吧」
仙台同学背靠着床坐了下来。
我在犹豫了一会要坐在哪之后,选择了她的身旁。
「这个鸭嘴兽是怎么回事」
仙台同学轻轻拍了下我抱着的纸巾盒的脑袋。
「纸巾」
「这我一看就知道了。要用在惩罚游戏上吗?」
「大概」
「居然还不确定。是打算让我做什么啊」
「这就是惩罚游戏的内容」
我把带来的纸袋递给仙台同学,将鸭嘴兽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
说完,仙台同学便打开了纸袋。
「宫城,这是」
仙台同学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眉头也皱了起来。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摆到了桌子上。
穿耳器。
消毒液。
棉花。
那些全都是打耳洞所必要的东西,仙台同学叹了口气。
「……不带这样的吧。虽然是约好了要听从你的一个要求,但也不是什么要求都能接受的」
「但是,你也没规定说不能打耳洞吧?」
「确实没规定,但是一般来说会在身体上留下永久痕迹的行为,肯定不能被选做惩罚游戏的内容吧」
仙台同学并没有在生气,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但是,这种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我拿起桌子上的穿耳器,强行塞给了仙台同学。
「没什么不行的。快打耳洞吧」
「就算宫城没关系我也不要」
「仙台同学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毕竟要打耳洞的是我」
「……诶?」
「别诶了。那个,是为了给我用才买的。仙台同学就用那个,给我打耳洞吧」
就算跟仙台同学说想给她打耳洞也绝对会被拒绝,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思考着可以守住约定的方法。
并且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固定在自己身上不就好了吗。
我的身体当然可以由我自由决定。
仙台同学的话,只要不是让她在自己耳朵上打洞应该也会答应。
「要接受惩罚游戏的,应该是我吧?」
「对。所以,好好听我的话啊。只需要用这个给我打个耳洞就行了,很简单吧」
我指着她手里的穿耳器。
「有点奇怪吧?」
「不奇怪」
「宫城,你想打耳洞吗?」
「不想。我讨厌疼痛,对耳钉之类的也没兴趣」
其实打不打都无所谓,但我想让她认为自己其实非常抗拒。
「那,为什么还要打耳洞?」
「为了让仙台同学不再忘记约定」
「完全理解不了。……怎么回事?」
等开始做家教之后,她肯定会增加许多无法轻易变动的预定事项,就算我没打过工也能想象的到。然后,与我的约定则是可以随意变动的东西,就算往后推迟也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自己只是在任性,但我不希望约定被推迟,无论她最终要不要当家教我都不想她忘记和我的约定。
所以,我选择了利用自己给约定稍微增加点重量。
「要是在人的身体上开个洞,你肯定就不会忘记今天的事了吧。见到我的时候,都要好好回忆起和我的约定啊」
能持续留在记忆里的事物是有限的,不可能将发生过的所有事都记住。但若是加上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行为,就可以持续保留在记忆里了。将不能打破约定这件事与打耳洞的行为组合起来,就肯定不会被轻易忘掉了。所以,一定要让仙台同学亲手给我打耳洞。
「然后,你只要回忆并反省自己打破的约定就行了」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认真的」
「你自己打嘛。搞得像是我在强行给你打耳洞一样,感觉很讨厌啊」
「不行。仙台同学要给不想打耳洞的我耳朵上打个洞,并对此感到后悔。深刻的理解到自己做了件坏事」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我想增强仙台同学的罪恶感。
给表现出拒绝的我强行打上了耳洞。
将其深深的烙印在记忆里。
「——我可没用过这个啊」
仙台同学有点不满的说道,打开了穿耳器的包装。然后,从里面拿出说明书开始阅读。
「仙台同学,你没给茨木同学她们打过吗?」
「没有。大家都是自己打的,宫城是第一个」
对于她之前没有给别人打过耳洞的事松了口气。
既然是第一次,那印象应该会更加深刻。
姑且给仙台同学说明了一下操作顺序。
先消毒,然后画标记。
估计和说明书上的内容没什么区别,总之先把自己大概知道的东西告诉她。
「要先消毒对吧」
说完,仙台同学便把我的头发别到了耳朵上,按照步骤开始消毒。然后,似乎是为了确认又扯了一下耳垂。
「消毒之后又用手摸不就没意义了嘛」
我拍了下仙台同学的手腕。
但是,她的手却没有离开。
还在抚摸着我的耳朵。
「这样很痒啊」
「我想在打耳洞之前,好好感受下宫城现在的耳朵」
说完,仙台同学抚摸着耳垂的手便游走了起来。指尖触碰到耳背,接着滑落到脖颈。
感觉更痒了。
原本只触碰到了指尖的手,现在已经将整个手心贴在了脖子上,体温流入过来。与仙台同学的距离似乎比刚才近了一些,我按住她的肩膀。
「再消毒一次吧」
「我知道了」
说完,仙台同学便用打湿了的棉花擦拭着我的耳朵,然后拿起笔。
大概是消毒液的原因,耳朵凉飕飕的。
「耳洞,要打在哪个位置?」
「哪个位置都行」
「那我就,自己决定了」
仙台同学在稍微犹豫了一会之后,用笔在我的耳垂上画了个标记。然后,拿起了穿耳器。
「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很痛。
绝对会很痛。
虽然舞香说没想象中那么痛,但要被那么粗的针贯穿耳垂怎么可能会不痛。再加上,无法预测到底有多痛就更加恐怖了。
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但是,无论等了多久疼痛都没有到来。
「仙台同学,还没好吗?」
我睁开眼睛询问道。
「不是,只是在想真的可以让我来打吗」
「不都说了让你来嘛」
「我真的要打了哦」
少见的露出了不安的声音,仙台同学又确认般的说了一句。
「仙台同学,烦人。赶紧打吧」
我也很害怕啊。
这句话还是先咽下去吧。
「那,我要打了」
话音刚落,穿耳器便贴在了耳朵上。
我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接着咔嗒一声,那不算太小的音量震动着鼓膜,耳朵也感受到了痛感。然而,那只是一瞬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比起那些,耳垂发麻的感觉更加强烈。
「这边也要打了哦」
棉花压在了耳朵上,接着又是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这次我睁开了眼睛,看向仙台同学。
要打了,说完之后,和刚才相同的咔嗒声又随着疼痛一起响了起来。
仙台同学吐了口气,将已经完成任务的穿耳器放在了桌子上。
「没事吗?」
一边说着,仙台同学一边在为刚打上耳洞的耳朵消毒。
「非常痛。感觉现在耳朵还有点发麻」
故意将没那么强烈的疼痛夸张的表现出来,试着触碰了一下耳朵。指尖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物体,耳背上也多了点东西。
「要看看吗?」
来,仙台同学说着便把镜子递了过来,我映出了自己的耳朵。
小小的银色饰品。
虽然不是和舞香成对的,但是多少有点相像。因为至今从没戴过类似的装饰品,感觉自己看起来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感觉好奇怪」
我又触碰了一次耳朵然后将视线从镜子上移开,接着便和似乎正在注视着我的仙台同学对上了眼。
「很适合你」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仙台同学微微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话
仙台同学偶尔会说一些,让人无法判明真假的话语。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看着我的耳钉时说的那句「很适合你」究竟是真是假。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只是为了掩藏真心,让人无法信任。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去回应仙台同学,便注视着触碰过耳钉的指尖。
「我还以为,多少会出点血」
即便用手去摸刚打上耳洞的耳朵也没沾上血。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在耳朵上打洞好像几乎不会出血。
「难道说这只鸭嘴兽,是为了出血时准备的?」
仙台同学拿起桌子上那只背上生长着纸巾的鸭嘴兽,轻轻拍着它的脑袋。
「姑且先做好措施」
在查打耳洞的方法时就看到了旁边写着几乎不会出血,舞香也说自己没怎么出血。但我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把纸巾带过来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意义。
「宫城你真的经常会怕这怕那的啊,还很爱操心」
仙台同学一边轻轻摇晃着鸭嘴兽的爪子一边说道。
「才没有怕这怕那的,也不爱操心」
「打耳洞的时候,不还怕的在发抖吗」
「仙台同学看起来才更加不安吧」
「那倒是。毕竟听别人说要是打歪了对耳朵不太好」
仙台同学的视线从鸭嘴兽转到了我的耳朵上。接着,便沉默了下来。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耳朵,我可以摸一下吗?」
还没说可以手就伸了过来,我拍了下那只手。
「不行。刚打完耳洞不能随便碰」
「宫城,刚才你自己不就碰过了嘛」
「等下再消毒就没事了」
「反正都要消毒的话,让我摸一下也没关系吧」
「有关系。说到底,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仙台同学摸啊」
「我想看看耳钉有没有好好的戴在上面,我不会碰耳垂的,让我摸下其他部分也没事吧」
「不用确认我也知道没打歪,耳钉也还戴在上面,不需要仙台同学来看」
无需用触感去确认。
看一眼镜子里的倒影就能知道耳洞打的很好。
说什么想要确认,我只觉得那是她为了做一些不好的事而找的借口。无论何时,只要一对仙台同学放松警惕她就会做些奇怪的事。
「宫城,你知道吗?」
是放弃了触碰耳朵吗,仙台同学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什么?」
「比起打耳洞的时候,打完之后好像会更痛」
「早就查过了,当然知道」
「这样啊」
仙台同学把鸭嘴兽放到地板上,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没多想就准备把手抽回来,结果却被她用更大的力气拉了回去,同时耳垂上面的部分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触感。
仙台同学的手指有些陷进了我的手腕。
稍微有点痛。
但是,我更在意耳朵的情况。正在触碰着它的是仙台同学的嘴唇,这份久违的触感让我感觉有点痒同时又很舒服。心跳的比刚才快了一些。
都怪仙台同学。
嘴唇离开,接着又强硬的压了过来。
感觉耳朵好烫。
我用左手使劲推开了仙台同学的肩膀。
「别突然做奇怪的事啊。会有细菌跑进去的啊」
「吻的是没打耳洞的部分所以没关系吧。而且这不是奇怪的事,而是让疼痛消失的魔法」
仙台同学说出了某个过去就曾听她说过数次的词语。她擅自编出来的那个东西,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已。虽然痛感并不强烈,但在施加了魔法之后耳朵依旧很痛。
「才不会因为那种东西就能让疼痛消失」
「毕竟不是能即刻见效的魔法」
「仙台同学,别再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你也知道我的魔法,确实有效果吧」
能写出正确答案。
仙台同学如此说道并给我施加了“魔法”。
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出于魔法的效果才成功考上大学的。不对,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不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我好好学习了。并且,仙台同学也在教我学习,和那被称之为魔法的吻没有关系才对。
「说什么魔法,仙台同学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吧」
「那么,宫城想做的事呢?」
「除了仙台同学想做的事以外的事」
「不想被施加魔法。——那意思就是说,宫城你愿意给我施加魔法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嘛」
仙台同学还抓着我的手想把我拉过去。身体展现出了倾斜的趋势,我强行把她粘在我手腕上的手给扒了下来。
「我说,仙台同学」
本该被扒下来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仙台同学慢慢凑了过来,将嘴唇贴在了耳朵上方。
这是自来到这里之后,距离最为接近的一次。
自从一起住在这里之后,仙台同学就从未像这样用嘴唇触碰过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也在注意着避免变成那种状况。仔细来说,就是努力寻找着符合室友这一关系的位置。但是,现在的仙台同学正处于会让那种努力全部白费的地方,触碰着我。
「宫城」
名字在耳边响起。
吐息掠过,让我感觉很痒。
嘴唇再次贴了上来,那里便感受到了温暖。
太近了。
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然而,我却无法像刚才那样推开仙台同学。
一个不同于嘴唇的东西触碰到了我。我知道那是舌尖,耳朵被打湿了。和她刚才说的一样,没有触碰到耳钉那边。应该是出于对我的顾虑。
舌头动一下,我就感觉发毛。
很痒,又有点恶心。
像抚摸皮肤一般来回舔着,我屏住了呼吸。比起恶心,舒服的感觉似乎更强烈,我便一口气把肺里的空气吐出去并推开了她的肩膀。
「我说,仙台同学。快放开我」
双手用力,尽量让仙台同学远离自己。虽然这距离对室友来说好像还是有点近,但要想从这位置吻我的耳朵应该是做不到的。我从放在她旁边的鸭嘴兽身上抽了张纸巾擦干耳朵。然后,用鸭嘴兽拍了下仙台同学的大腿。
「好痛」
仙台同学夸张的喊道。
「不都说了让你别做奇怪的事了嘛。说到底,室友之间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就算是室友也会给对方施加魔法吧」
「才不会施加这种魔法。仙台同学,好好负责有点室友的样子啊」
「可是,宫城你——」
仙台同学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放弃了。
「我怎么了?」
「……因为你说让我给你打耳洞」
「我是说了,但我可没说让你做在此之上的事」
我又一次用鸭嘴兽拍了下仙台同学。
「好痛」
「我才更痛。再给我消次毒」
把棉花和消毒液递给仙台同学。
她默默的接了下来,用消毒液浸湿棉花。然后,将棉花移到了耳洞附近。
很快两只耳朵都被擦好过了,棉花也离开了。
湿漉漉的耳朵稍微有点发凉。
与仙台同学的嘴唇和舌头所带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触碰着我的时候是更加炽热的——。
差点又想要用手去摸刚消过毒的耳朵了,我紧紧握住双手。
「我要回房间了」
穿耳器和消毒液,以及棉花。
全部装进纸袋,正打算提着袋子起身。仙台同学突然抓住了我的衣服。
「宫城」
「什么?」
「虽然刚才也说过了,耳钉很适合你。很可爱哦」
「客套话就算了。这种东西本身就没任何设计感的」
穿耳器自带的耳钉为了不刺激到刚打完耳洞的耳朵,比起设计感会更注重材质。使用医用级不锈钢所制成的耳钉,它的设计应该不至于会让仙台同学感到很可爱。
「可我真的觉得很可爱啊」
「行了行了」
转身背向仙台同学。
一步,两步,还没走出去就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等下。这个呢?」
我转过身去,只见仙台同学正拿着一个套着鸭嘴兽外壳的纸巾盒。
「那个,就放在仙台同学房间吧」
「我已经有纸巾了」
我回到仙台同学身旁,从她手里拿起鸭嘴兽,在将外壳脱下来之后把鸭嘴兽伸到她面前。
「给你」
「意思是要我给自己房间里的纸巾盒套上?」
「感觉套点什么会比较好。你要不想的话,就还是套客厅那个吧」
「我要,给我吧」
仙台同学收下了纸巾盒的外壳,接着说了句「还有一件事」。
「什么?」
「黄金周的时候,你有空吗?」
跳出来一个我完全没预想到的问题。但是,不用翻阅脑海中的日历本我也能立即给出回答。
「有是有,但我绝对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
「反正肯定是想约我一起出门吧」
「嘛,这倒没错」
「要是其他的我还能考虑下」
我和仙台同学的兴趣没什么共同点。话虽如此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的兴趣是什么,交友关系与大学都不相同的我们几乎没什么可以重合的部分。对于电影的喜好也相去甚远。所以比起出门,我觉得一起待在家里会更好。
「那你就,预留个时间吧。我想想要做些什么」
仙台同学一边拍打着被夺走了纸巾盒的看起来筋疲力尽的鸭嘴兽的脑袋,一边说道。
「我知道了」
我再度背向她。
刚打开门,便传来了一句晚安,我便也回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