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在摆满了以偶像和模特作为封面的杂志的书架上，我拿起了一本封面印有闪亮文字的杂志。
羽美奈之前说的就是这个吧。
之所以没什么自信，是因为没怎么认真听她说话。
不是，怎么说呢。
我注视着手上的杂志。
先不说服装搭配如何，像是什么会受男生欢迎的衣服啊，自我磨练啊，都是些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标题。
无论怎么看，都不符合我的喜好。
比起受别人欢迎的衣服肯定是自己想穿的更好，磨练自己也可以留到之后再说。而且反正要看书的话，比起这种轻薄的流行杂志我更喜欢能让人静下心去看的书。
但是，看这种杂志对于保持现有的交际也是必要的，自己每个月也有一定程度的零花钱。
想要享受舒服的学校生活也必须认真动下脑子。就拿现在的班级来举例子，我必须去讨好茨木羽美奈。不对，这样好像有点说过头了。应该说，需要适当的去迎合她。
羽美奈是个很惹眼但是有点缺少脑容量的朋友，在学校阶级中也属于上层。性急还很容易生气，和她对着干就会惹上麻烦事，但只要掌握要领不去惹她，就能在一定的位置上度过开心的校园生活。
所以，花钱买她开始追的这本杂志，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必要经费。
也有人说我八面玲珑，想说就说去吧，那种话就和偏见没两样，无视掉就行了。
难得来到书店，我又在里面逛了一圈。然后在杂志上放了一本小说走向收银台。前面的人还不足以排成一列，轮到我的时候，我将书拿了出来。
一千元再加上数百元。
收银机上显示出了数字，我开始在包里翻找钱包。
「诶？」
钱包，钱包。
本应该在这的钱包不见了。
我还记得早上确实把手机放进包里了。
那么，钱包呢？
仔细看了遍还是没有。
可能是忘在学校了。
不，大概是忘在家里了。
我不记得有放进包里。
偷偷瞄了眼正在收银的小姐姐，她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
糟了，得快点想个办法。
「啊—那个—」
虽然有点丢人，也只能把书还回去了。
「这本书——」
「我来付」
「诶？」
在我话说完之前，突然从后面伸出来只手在收银台上放了一张五千元纸币。
「仙台同学。用这个」
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和我穿着同样制服的女孩子。
而且，并非素不相识。
虽然没说过话，但每天都能见到。
「……你是宫城，对吧？」
应该，没记错。
身为八面玲珑的人，记住全班同学的名字可是必要的。话虽如此，下面的名字就不一定记得住了。
「用那钱付吧」
她也不说名字对不对，而是先告诉我放在收银台那五千元的用处。
「不用了，这样也不太好」
「不要在意」
不行，我很在意。
我根本不想向一点都不熟悉的人借钱。说到底无论是借给别人还是向别人借我都不喜欢，更何况这还只是为了买迎合别人喜好的杂志而借的钱，这么一想更讨厌了。
「不用了，还你」
我把五千元从收银台拿过来，递给宫城。于是，五千元又再一次被放到了收银台上。
「那个，请问就用这个结账没问题吗？」
店员用明显很困扰的表情看着我。
「没问题，拜托你了」
并不是我，而是宫城做出了回答。
但是，不想借的东西就是不想借啊。
我正打算伸手取回五千元，但是在那之前店员已经把五千元放进收银机了。
结果就是我的手上多出了杂志和小说，三张千元纸币和一些零钱。
「宫城，谢谢你。我好像忘记带钱包了，帮大忙了」
离开收银台之后我向她道谢。
虽然被她无视了我不想借钱的意愿，但是既然已经借了，那还是拉下身段道个谢吧。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也没订正自己的名字，看来就是宫城没错了。
「给你，找的钱，用掉的那部分我明天在学校还你」
我把从店员那里拿到的钱递给宫城，但她似乎不打算收下。
「不用还我了，找的钱也给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诶，等下。这样我很难办啊」
「我真的不需要，送给仙台同学了」
「我不能收，还你」
「那就，扔掉吧」
「居然说扔掉，这可是钱诶！？」
我快步追上去抓住宫城的肩膀。
可能是因为没在学校说过话所以不知道，看来宫城脑子里应该是少了两三个零件。居然想把钱扔了，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的想法。还说什么不要找的钱这种像是大老板才会说的话。
而且我还被当成，听到别人要给钱，就会屁颠屁颠开心收下的那种人，越想越生气了。
「啊—对了，那就当找的钱也借我了吧。明天再一起还你」
虽然很想发火，但我先忍下来。
要是在学校传出来被仙台大声吼了之类的流言，会减印象分的。
「那种就算了，不用还我」
宫城甩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
通过自动门走到了外面。
我追着她的身影说。
「会还你的。加在一起五千元，在学校还你」
「那么，来做一份抵得上五千元的工作吧」
从还和给的应答突然飞向了不可思议的方向，我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诶、工作？」
「总之，先到我家来」
原本走得飞快的宫城也停了下来，看着我。
「等，诶？等下等下，都说明天还你了」
「不来的话，就给你了收下吧」
宫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怎么回事。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在心中诅咒着宫城。
虽然不打算收下五千元，但也不想工作。
不过，要是说不工作的话宫城大概就会直接回去了，之后也不像是会收下五千元的样子。就算偷偷在她课桌放五千元，也绝对会被送回来。
真是麻烦的人。
我叹了口气抬头望天，灰沉沉的聚集了不少阴云。听说梅雨季已经过去了，我就没带伞。正打算再叹一口气的时候宫城开口了。
「我家倒是有伞」
「啊—真是的。你家在哪？近吗？」
我不想引起从宫城那里拿了五千元之类的流言，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大声吼宫城然后把钱塞给她。
今天就为了宫城稍微工作下吧。
我毫无兴致的跟在宫城后面追了上去。
第五话
走着，走着，不停的走着。
明明有两个人在，却是一言不发的走着。
我不擅长应对沉默。
有两人在就会想说些什么，过于安静的话会让我担心是不是冒犯到对方了。惹宫城生气倒是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会在意她生气的理由。即使我想找些话题，她也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稍微在意下我，说点什么啊。
即便用意念发送给宫城她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从书店开始就一直默默的走着。
早知道就回家去了。
没动过去宫城家的念头就好了。
阴沉沉的天空下，我一边为自己轻率的决定后悔一边走到了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公寓门口。
难怪能那么简单就送出去五千元啊。
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高级公寓意外的离我家挺近的。走路大概只需要十几二十分钟。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同班同学会住在这么近的地方。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在书店偶遇，然后直接走回家，也不可能离我家太远。
「我家，在这里的六层」
乘上电梯时宫城开口了。
「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告诉她这里离自己家很近。
也不是什么需要特意去说的事，更何况我也不打算和宫城搞好关系，告诉她也没意义。
看着电梯所显示的层数，四，五，到六的时候停止了变化。我跟在宫城身后走着。她打开位于最里侧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并且招呼我。
「随便坐吧。我去拿点喝的」
「不用那么麻烦」
她的房间看起来和我的差不多，或许还更大一些。以高中生的房间来说算是比较宽敞了。收拾的也很整洁，有张很大的床以及一个感觉看了都要傻眼的，塞满了书的书架。
我边想着会有些什么书边靠近书架，哐的一声门开了。我回过头，就看到宫城把装了透明液体的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会看漫画啊？」
我看着书脊向她发问，宫城就冷淡的回了句「会看啊」，然后突然又想到些什么大声说了句「对了」。
「就来读漫画吧。仙台同学，坐到这边来」
说完宫城就站了起来。即便如此我还是待在书架前，她就说「去那边」并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正想着不是要工作吗，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嘴里便产生了嘶嘶的气泡声。才知道这是苏打水，我放下了杯子。
我不太喜欢碳酸饮料。
正想着这种时候，如果是平时的朋友就绝对不会端出苏打水来，宫城就在我对面坐下了。
「给我读这个」
她递给我一本封面画着帅气男孩和一个柔弱女孩的漫画。稍微翻看了几页，似乎是恋爱漫画。
只要读这种东西就抵得上五千元？
完全理解不了宫城在想什么。
但是既然都说要我读了，我正打算慢慢的一页页看下去，就听到宫城百无聊赖的说。
「不是这个意思。要读出声音来」
「朗读？」
「对。那就是价值五千元的工作，或者说是命令」
「这不是工作，而是命令啊？」
「嗯」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从工作变成命令了，但估计就算我追问她也不会得到答案。宫城大概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以一时兴起做的决定。
「工作或者命令倒是都无所谓，真的只要读书这么简单的事就值五千元？」
为了能早点回家，我想先确认下。
「嗯。但是要读到最后一页哦」
「OK—」
只要朗读漫画就行的话，那还挺轻松的。
我轻松的回复了她，然后开始朗读我爱你啊，我只对你怎么怎么样啊这些让人肉麻的台词。
如果让我读小说的话大概会挺累的，幸好是文字比较少的漫画，读的还挺快。但是，我很快就开始后悔刚才答应的那么轻率了。
「……这本书，好像挺色的？」
我放弃了朗读，翻到后面确认了下故事发展，不管怎么翻看，登场人物都几乎是全裸的。
这不几乎一半都是床戏吗。
而且台词也净是些喘息声拟声词。
内容也相当激烈，居然让人朗读这种东西，宫城的脑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啊。
倒也不是讨厌色情要素，但这也不是能大声读出来的东西啊。应该说，也没人想朗读这种东西吧。虽然有点震惊于像宫城这么不起眼的女生居然也会看这种漫画，但现在后悔的情绪更加强烈。
「是挺色的」
宫城回应的很干脆。
「后面也要读出声吗？」
「全部都要读出声」
「难道说，你喜欢听带色情要素的话？」
「倒不是喜欢，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命令」
「没必要纠结于命令吧？只要收下找的钱，剩下的我明天再还你不就行了吗」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肯收下钱，宫城这个人真的很麻烦。倔强还不听人话。
「五千元怎样都无所谓，我也不想让你还。快点继续读」
似乎是真心不在意钱，宫城催促着我。
虽然没义务陪她做这种无聊的事，但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收下五千元，而且都已经说好要工作了。
没错，我也算是个相当麻烦的人。
「——我知道了」
更多啊，要去了啊。
啊嗯什么的，各种各样的拟声词。
不断地读着根本不想说出口的台词，感觉头都要大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只是同班而已，在迄今为止一句话都没说过宫城面前到底在读些什么啊。
宫城绝对是个笨蛋。
毫无疑问，变态的笨蛋。
记得，成绩大概在——
她的成绩是如何呢。
我似乎不太了解宫城的事。
「仙台同学，声音太小了」
注意力渐渐从书上离开，被宫城提醒了一下。
「这不是能大声朗读出来的内容吧」
「我家今天没别人在，大声读出来也没关系」
你是没关系，可我有关系啊。
今天真的太糟糕了。运气太差了。
不但找不到钱包，还得朗读色情漫画。
我一边在心里发牢骚，一边老老实实的认真将喘息声也朗读出来，还拿根本不喜欢的碳酸饮料润了下喉咙。
「读的意外的很差劲啊，根本是在棒读。我看仙台同学你玩得好像挺放的开，还以为会很擅长这种」
「我姑且是保持着清纯系的形象。而且也没有玩得很放得开」
我订正了宫城那没礼貌的说法。
「保持那种形象，也是为了受男生欢迎吧」
「才不是」
在学校保持清纯系的形象并不是为了男生，而是为了提高老师们的印象分。
「我倒是听说你看起来很清纯，实际上玩得很大」
「原来你对我是这种印象啊」
我还真不知道宫城所属的小团体居然认为我很放荡。话说回来，难道已经有类似的流言了吗。真是无法愉快接受的现实。
「所以，命令到此结束了吗？」
总之先把损害名誉的流言丢到一边，我向宫城问道。
「结束了」
「这之后我要做些什么？」
「可以直接回去，也可以再待一会。随仙台同学喜欢」
「那我就回去了。对了，这本漫画的后续可以借我吗？还挺有趣的」
我看到书脊上写着一，所以大概有后续。我并不想朗读漫画，但还是有点在意故事的后续。只不过，宫城用一点都不亲切的声音说出了与我期待相反的话。
「不行」
「呜哇，真小气。借个漫画而已」
「五千元」
「什么？借一册漫画就要五千元？那还不如自己去买」
「不是。是我付给仙台同学」
「哈？」
对于意想不到的发言，我不由得发出了听起来就很蠢的声音。
「我来买下仙台同学放学后的时间，一次五千元。所以，后续到这里来看就行了」
用五千元买下同班同学，也太不可思议了。
刚才也是，居然下让我读色情漫画这种完全不明所以的命令，就算突然说是冲着我的身体来的也不奇怪。
「不要，我才不卖。话说你买我是想干什么？做爱？那样的话五千元也太便宜了吧？更何况，我对女生也没什么兴趣」
我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仙台同学你才是在想什么啊。我可没打算和仙台同学做那种事情」
「那你说说看，要用五千元让我做什么」
「每周一到两次。放学后来我家，听我的话。就像今天一样」
宫城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意思是，让我读色情漫画？」
「那样也行，还有帮我做作业之类的」
「什么嘛。啊—，便利屋？」
如果说要用五千元买我的身体那确实挺让人困扰的，但用五千元让我替她写作业听起来也很奇怪。
只不过代写作业就能拿到五千元还是很赚的。
「稍微有点不一样。我会下命令，然后你要听我的」
「命令是指什么？要是揍我可不干，做爱我也拒绝」
我真的搞不懂宫城的脑回路，也预测不到她会说些什么。所以姑且先表明自己不会出卖身体。
「我也不喜欢暴力，更没打算和仙台同学发展到肉体关系」
「要是我拒绝的话，你会去拜托别人吗？」
「不会。要是对别人说了听我的命令就给你五千元，绝对会被当成怪人啊」
不是不是，现在这情况就已经够奇怪了。
我的脑子里已经彻底打上“宫城是个糟糕的人”的标签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兴趣。比起为了迎合学校的小团体买杂志，讨她们开心。感觉这边更容易发生些有趣的事。
「拜托我就没问题吗？」
「也不是没问题，只不过顺势就说出口了」
「算了，也行。就当消磨时间，听你的命令一次五千元。除了休息天，放学后就行」
既然你顺势说出口了，那我也顺势答应你吧。
我当然想尽量避免读色情漫画，但那似乎就是这个命令游戏的上限了，稍微陪她玩一下也不错。
我对宫城这个人也产生了兴趣。
我想知道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会对我下什么命令。就算真的发生了我讨厌的事只要把五千元还给她就行了。——估计不会收下就是了。
「就这样吧。还有，在学校不要互相搭话，通过手机联系可以吧？」
「没问题」
我心想之后或许还会后悔，但还是轻易的接受了宫城的提议。
交换联系方式之后我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我向着守规矩的将我送到公寓入口的宫城挥了挥手，向家走去。
雨没有落下。
我抬头看向原本灰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云已经消失了。
第六话
短暂的寒假结束之后就到了开学典礼的日子，我今天也在宫城的房间。
理由则是，因为被她叫了过来。
为了陪她玩命令游戏，我正在床上滚来滚去。
走进房间，收下五千元。
之后就会迎来一段休息时间，宫城也不会下命令。最初我很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去消磨这段空白的时间，但现在却觉得比在学校的时候更放松。
书架上的书也大致都看过一遍了，但我还是习惯于将喜欢的漫画放到床上，然后躺着。
「仙台同学，寒假你去干什么了？」
背靠着床的宫城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问我。
「学习」
我没有说谎。
为了备考，我去参加了补习班的冬季讲座。空闲时间就是和羽美奈她们见面一起去吃烤薄饼，或者逛街看衣服，过得还算充实。
「宫城你有学习吗？」
她的成绩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好，经常会把不擅长的科目作业扔给我做。
「没有」
「作业，写完了吗？」
「虽然写完了，但途中一直很想拜托仙台同学来做」
「休息天叫我过来是违反契约的」
「我知道」
宫城似乎相当遗憾，叹了口气又继续看漫画，对话到此结束。
我和她，没有共同的话题。
倒是有试过和她聊学校，电视剧或者杂志之类的，但不知是出于没兴趣还是嫌麻烦，总是随意附和几句就结束了。所以我放弃想和她开开心心聊天的想法了。寻找与宫城对话的起始地点就好比大海捞针。
对话一旦结束，想强行找个借口绕回来也是没用的。这数月以来，我所学到的其中一件就是不要去纠结已经结束的对话。
在安静的房间里，我脱下外套扔到床下。
大概是出于怕冷，宫城的房间一直都很热。
我松了下领带，解开了一颗制服扣子。
躺到床上正打算拿起漫画的时候，宫城开口了。
「到这边来」
「命令？」
「嗯。你坐在这」
宫城站起来，指着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
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用说我也知道。
但我还是在坐上去之后故意问她。
「要我做什么？」
「帮我脱掉」
在床上坐下来的宫城说道。
她的话如我所料，脚也放在了我的腿上。
十二月末，出于超过朗读色情漫画的命令我第一次舔了宫城的脚。在那之后，寒假前也为了整理书架把我叫过来一次，而今天，似乎又要命令我舔她的脚了。
现在我的面前，有一双不算特别黑，也不算特别白的看起来很健康的脚。我脱掉短袜，触碰到平时总是被遮盖住的脚心。我的指尖慢慢从脚心滑动到大拇指根部时，这双脚仿佛受了惊，微微颤动。
「给我舔」
似乎是对于我抚摸脚心有所不满，宫城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
简短的回答之后，我把手放到脚后跟上。
将脸靠近，用舌头在微凉的脚背上爬行。
虽然不清楚宫城在想些什么，但让人舔脚还真是小众向的选择啊。朗读色情漫画再到舔脚，从学校见到的宫城来看根本无法想象。
朴素，又不起眼，除了名字一概不知。要不是在书店找不到钱包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而我现在，正在舔那样的女孩子的脚。
光滑，而又柔软。
但是，不怎么好吃。
这也是当然，毕竟在舔的是人的脚嘛。但是，我也没什么不满。
我将舌尖伸进脚趾根部，朝着脚踝向上舔去。
慢慢的，慢慢的。
然后，我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宫城。
她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
脸稍微有点红。
之前也是这样。
舔完脚之后，呼吸会稍微有点急促，脸颊也被染成红色。
虽然本人肯定没注意到。
「仙台同学，继续舔」
我没有回话，而是将牙放在了宫城的脚尖。
强烈的，想留下牙印一般咬了下去。
宫城抗议似的动着脚，并抓住了我的头。
「那样太痛了，快住手」
我听她的话解放了脚趾，便听见了她小小的吐了一口气。
第一次被命令舔脚时咬她，是因为想要反抗她。
对于遵从命令这件事本身倒是没什么好抗拒的。
但是，被命令舔脚然后被人俯视实在是很不舒服。
所以就咬了。
但现在不一样。
因为宫城的反应很有趣所以咬了。
说着好痛下令让我住手的声音掠过我的耳旁时，感觉自己的体温也会稍微有点上升。
然后那双脚似乎会微微颤抖。
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会被咬。
我还想看到那样的宫城。
大概是有所警惕，只要我一把舌头放在脚尖就会受惊似的微动。
我将嘴唇贴在脚背上。
仿佛亲吻一般触碰着，几次之后我的头发就被扯住了。
「仙台同学，住手。那样很恶心」
视线很锐利。
但是，还不如被扯住的头发感受到的痛更明显。
「是吗？不会觉得很舒服吗？」
「不会。很恶心」
她放开了我的头发。
宫城虽然皱起了眉头，但脸还是有点发红。
我不讨厌她的脸。
算不上特别可爱，但应该能归类到可爱那边。要是化个妆估计就会更可爱了，但本人似乎没有兴趣。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没必要特意说出来。
我吻上宫城的脚。
呼吸还没有变得急促，显得脸红可能只是因为房间太热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因为见到了宫城与平时不同的表情，开始渐渐觉得舔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好舔」
肩膀被轻轻踢了一下。
「反对暴力」
我按着完全不觉得痛的肩膀抗议，宫城就再重复了一次「给我舔」。
我沉默着，用舌尖触碰脚背。
她以为是自己在下命令，但实际上是我在让她下命令。
主动权在我。
只要想反抗，随时都可以。
甚至可以将契约作废，直接走人。
但是，比起家里还是宫城的房间更舒服，所以我还待在这里。
我用舌头在宫城有点冰冷的脚背匍匐前行。
用嘴唇吻了下已经湿漉漉的脚背。
宫城的脚又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大概，即使升上高三，即使班级改变了，宫城也还是会把我叫过来，给我五千元。然后，我再收下。
并不是想要那五千元。
我只是想再多看一会，对我下命令，确信我会听她的话并为此感到满足的宫城。所以，就在高中期间就陪她玩玩这无聊的游戏吧。
反正大学肯定不一样，也仅限现在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是有时限的，我便觉得现在的关系也不坏。
我停下来稍稍吐了口气。
然后，把牙齿放在了宫城的脚踝上。